【符华生贺】踏春行
*舰符舰无差
*第一人称叙事注意
春冬交界之时，气温尚冷，德丽莎主教将假期延长到了元宵节，因此现在还是节日期间。不过，今天我还是要去一趟休伯利安。
我拿起精心包装过的礼物盒，里面是两个赤鸢小玩偶，恰好可以挂在包上的那种，我记得她之前开春时候喜欢背一个小双肩包，上面的赤鸢挂件挂了好久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那种为了怀旧而不会换包上挂件的人。当然，如果是这样，我也可以送她一个新包。
毕竟今天是她的生日。
去年一整年经历了太多太多，也让我逐渐了解了她的过去，从前立于她身边时，便总有疏远的落寞感，然而现在，虽然依旧望尘莫及，但总是让我理解了为何她一直远离人群。
我听琪亚娜讲了许多她过去的事，拼凑起来也勉强算完整。
“上个文明纪元”，多么遥远的词汇。虽然在给奥托主教办事时，我多少听说过这词语，但从来没有想过上纪元人竟在我身边！
我真的无法想象拥有着惊人寿命的融合战士要如何活在这飞速更迭的时代，更何况，她成为融合战士的时候，还是一个年龄尚小的少女？
但她说，她要带着过去，开启新的生活了。
那就，重新开始吧。
我收齐思绪，提好鞋子，开门，门前恰有个身影做敲门状，吓我一跳。
“符华？你怎么来了！”
“啊……”符华也愣了下，随后道：“是这样的，因为一些意外，我制作纸鸢的材料不够用了，就来商店街这边买东西，恰好想起舰长你在邮件中说有时间去休伯利安，所以我就顺路过来看看你走没走，如果没走的话，就一起去吧。”
“好呀。”我答应着，反身将门锁上：“一起去吧。”
再回身时，我注意到她拎着购物袋的手裸露在外——没有戴手套，我指了指购物袋问：“这个，可以交给我来拎吗？”
她迅速地拒绝道：“不必了，一点也不沉的，舰长。”
“但是时间长了会冻手的，你没戴手套，但我戴了呀。”我晃晃被黑手套包裹的手说：“让我来吧，可以吗？”
符华轻轻地笑了一下：“那，就麻烦舰长了。”
我从她手里接过购物袋，有种微妙的愧疚感。我知道她向来不太会拒绝人的，刚刚稍微利用了一下这点，不过，这也不是坏事吧？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亚麻色的风衣，脖子上围着米白的围巾，在料峭的春风中将半张脸缩入围巾。
真可爱。我不禁想道。
一路上，我们两个都没说什么话，而我的脑子里总是盘旋着一些小问题，譬如这礼物是在路上直接给呢，还是到了生日宴上再给呢？刚才符华讲的让她制作材料不足的小意外是什么呢？不会是琪亚娜笨手笨脚地弄坏了什么吧？不……她已经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还有符华为什么不说话呢？我要不要开启一个话题比较好？
想到这里，我嘴比脑子快地说出了那句话：“我们要不要玩个游戏？”
“现在？什么游戏？”符华问。
“飞花令，神州的游戏。”我说 。
“啊，舰长，我是神州人哦？”她有些惊讶，好像没有想到我会提出这个游戏。
我说：“我也是神州人啊！”旋即我又想起了，她是活了很久很久的人，也许是看着那些诗诞生的。不过，我无论和这群女武神较量什么一般都是惨败就是了。
我又补上一句：“玩改良版的，说出含有关键字的就行！”
符华很无语地问我是不是怕输，我说才不是，游戏重在参与，我不在乎输赢的。
她不知为何露出一种向往的神情，我想她也许联想到了什么往事吧。
她说：“那舰长你出关键字吧。”
我思索一番后，选了个简单又应景的“春”字，我伸出手臂，故作诗意地说：“‘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关键字是‘春’，如何？”
“好。”她接道：“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春……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
……
走了大概五分钟的路程，我的诗词量就已经见底了，想想我上大学时还被称作诗词小能手，我这该死的胜负欲就按捺不住。
“春……春……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我搜肠刮肚想起了这一句还没说过，感觉符华已经尽量往冷门诗词说了，我这边应该还有很多能讲的，但似乎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输了，我的不甘直接写在了脸上，好像五分钟前说不在乎输赢的人不是我一样。
“春……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符华学着我的样子讲话，我感觉脸在发烫，她又笑了出声：“抱歉，舰长看起来很苦恼，所以我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我懊恼地摸摸头顶，发现已经离休伯利安停靠的地方很近了，这里是一片人工湖，可能比起平常航行时看到的海域小很多，但站在陆地上看，这片人工湖已经足够大了。符华也顺着我的目光向湖面望去，湖水与天空相接，太阳闪烁着光芒，却在这春风中没法传递一丝温暖。
符华和我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望向湖面，良久，她开口：“江天一色……无纤尘……”
后面应当是“皎皎空中孤月轮”吧，但我没有接下去，我对这方面总是有些敏感，我不希望她觉得月轮是孤独的。可我搜肠刮肚也没能说出什么诗意的话，我望着她比湖水更清澈动人的侧脸，道：“好美啊。”
她说：“是啊，好美啊。”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勾住了她的手指，她也不在意这小小的接触。
良辰美景，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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